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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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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
特蕾莎有一个让她有点害怕的邻居,那便是沙威。这位从蒙特勒伊搬过来的警探先生,仿佛天生就有一张吓人的面孔,看到那张脸,就会让人想起自己以前做过什么错事,让人不知不觉开始害怕起来。

特蕾莎今年才16岁,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,但她也试着给家里人帮忙,她会早早的起床去外面打水,还会给家里人做美味又可口的早餐。沙威起的同样早,他是去警署上班的。他们总能很碰巧的会面,沙威会帮她把水桶提到她家门口,在聊了几句后,沙威就会回到他的本职工作去。

起初只是简单的“早安”,“再见”;过几天后沙威开始和她聊关于“法律”的东西,特蕾莎哪懂这些呢,她觉着眼前的警探先生对这个东西极致痴狂的程度,然后点头并示以微笑听沙威继续讲下去。

特蕾莎很有耐心的听着沙威讲的“法律”,“正义”,她对此见惯不惯,她有一个从小的玩伴,也整天讲这些,不过没有沙威那么严肃。那个玩伴叫皮埃斯,现在也是在警署工作。

一天下午,皮埃斯巡逻的时候正好到了特蕾莎家,他特意和特蕾莎聊起这位警探先生。特蕾莎才知道自己的邻居还是自己中意人的上司,而且皮埃斯也很敬畏他的上司。“他虽然是严肃,古板了点。”皮埃斯说“但是他很帅啊,尤其是他制服那些坏蛋的时候,你知道吗?一个个头这么大的女人向他砸来一块巨石,他都不为所动,他躲过去了,还轻易的把那个女人制服了!我也希望我能像他那样。”

除了早上,特蕾莎几乎很难见到沙威,因为沙威总是早出晚归。很多关于警探先生的光荣事迹都是在皮埃斯那听过来的。听着皮埃斯这么说,她也开始渐渐佩服自己的邻居了,觉得那是件好事,看谁敢来偷家里的东西,旁边可住着个了不起的人物呢。

中午的时候,特蕾莎会特地去警署那给皮埃斯送午餐,警署里的人都特别欢迎这个小姑娘,不仅因为她漂亮,而且她还会顺便给他们做一点。警署里满是人,大家都很忙碌,但也只限于室内。她注意到一个位置,桌面正解朴素,椅子上挂着黑色的外套,特蕾莎注意到这件外套,她认识的,今早还见沙威探长穿在身上。

“沙威探长呢?他去哪了?”特蕾莎问“我还准备了他的那份呢。”

“他还在巡逻呢,把他的那份放在他桌子上就行了。”一个年长的警官说“他几乎都在外勤,抓捕罪犯,然后处理公文,很晚才回去。放那吧,我会帮你说的。”

“他没有亲人或者朋友吗?”

“我只听说他的父亲是个苦役犯,母亲是个算命的骗子,估计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了吧。”警官抽了一口大麻,继续说道“至于朋友,这里的年轻警察多少都很敬佩他,但是要说到朋友,没有一个算是。”

这多少太孤僻了些,特蕾莎这么想,但这和她无关,那不过是个邻居罢了。

[2]
不声不响的度过了几月,到了夏天,市区内依旧和以往没什么不同,特蕾莎从父亲那里听到拉马克将军的死讯,人们分分上街为他哀悼,她父亲也要去,还叮嘱特蕾莎要照顾好母亲,让她们不要为他担心。接着,她又听皮埃斯说哪里要闹起义,让特蕾莎待在家里,哪里也不要去。他要去履行他的职责,他会很快回来,叫特蕾莎不要为他担心。然而,怎么会不担心呢,总有哪个地方传来声声枪响,叫人害怕,她为她的父亲提心吊胆,也为她的爱人。任谁都好,她都不忍心失去。

一天傍晚,特蕾莎提着水桶正要回家去,在路上的时候她看到了沙威。他看上去很忧郁,皱着眉头,好像在想些什么。是有什么心事吗?不过不管怎样,特蕾莎都决定上前打个招呼,因为,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皮埃斯了。

“探长先生!您好,我已经很多天没见到您了,您知道……”

“那个小伙子很好,是叫皮埃斯吧,我刚才还在警署看到他。”沙威说着,帮特蕾莎提起了水桶。这实属不常见的事情,特蕾莎还从来没在傍晚见过他。他看上去很累,特蕾莎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过——是有那么几次略显疲态吧,但这次比起疲惫,更多给人的是一种沮丧的感觉。

和以前一样,沙威提着水桶到特蕾莎家门前,他和特蕾莎说了声“再见”之后,就回到他家里。很快,透过窗户,又能看见他和以前一样走出门,准备回到他的岗位上去。

那天晚上,特蕾莎的家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,父亲的尸体被送回家里来了。

第二天,特蕾莎终于见到皮埃斯了——谢天谢地,他还活着——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睡了,累得要死。他打着哈欠,向爱人诉说他这几天有多累,有多忙,很多事情要做,接下来几天也是如此,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呢。

特蕾莎问起了她的邻居沙威,她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皮埃斯,皮埃斯也觉得奇怪,他说从来没有见过沙威那样过,皮埃斯昨晚看到他在写什么公文,然后又离开了。到了早上,谁都没有见过他。

“你看到他了吗?”皮埃斯问。

“没有,我并没有看见他。”特蕾莎回答。

他能去哪里呢?

“特蕾莎?”皮埃斯在发呆的特蕾莎面前挥了挥手“我知道你很难过。他一定希望你能高兴起来。”

他?特蕾莎的父亲吗?特蕾莎的眼睛渐渐湿润,然后她忍不住扑到皮埃斯怀里,大声哭了起来。她差点忘了,忘了父亲死的事实——要是他没去那该多好。

又是一个早上,皮埃斯回来上班的时候,看到一个老人站在巴黎警局门前。老人看到皮埃斯便把他叫住,然后给了他一封信,让皮埃斯把这封信交给警察局局长。说是沙威病了,至少要请假半个月。皮埃斯还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那个老人就离开了。

那位老人是谁呢?他的年龄都能当皮埃斯的父亲了。好像在哪里见过——就在几天前?但是他记不起来了。皮埃斯并没有在意多久,也许是因为什么特殊情况吧,估计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歹徒之类的,干这行的几乎都有这样的危险,更何况沙威这样的警探呢。他想都没想,便把信交给局长,然后又继续开始他的工作,特蕾莎还等着他呢。

“你今天看见沙威警探了吗?我早上没见到他。”特蕾莎说。

“不知道,不过今天有个老人给他代交请假信呢。或许他现在正悠哉的躺在病床上看着报纸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特蕾莎说“他都没有回他家。”

“或许他现在就住在那个老人的家里吧。”

“老人?那是他的朋友吗?他有朋友吗?”

“噢,谁知道呢。亲爱的,放宽心啦,他一定会没事的。你也是,快从悲伤里走出来吧,我们都快要结婚了。”

[3]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特蕾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警探先生了,也不知道他在哪里,他请了长假,却一次都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。这些天里特蕾莎的心情都不太好,父亲离去的阴影蔓延在整个家里,父亲走了,接着,以泪洗面的母亲的病情又加重了。

特蕾莎带着抑郁的心情打算去圣母桥那走走,下面是汹涌的塞纳河,可这里不是个散步的好地方,下面汹涌的河水让人感到闷得慌,这不是心情郁闷的人该来的地方。她正准备离开,然后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。

她低着头,赶忙道歉:“啊,对不起,先生。我没看到您。”

“不,这没关系。”

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,特蕾莎猛的抬头一看,那是沙威。

“我的天啊!”特蕾莎差点没有叫起来,那是沙威探长吗?他脸上的疲惫和忧郁好像并没有减轻多少,他的右手应该骨折了,缠着绷带,让人有些不敢相信,他到底经历了什么?

“抱歉,我真的很久没有见到您了,您还好吗?”特蕾莎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她只想尽量不要显得那么尴尬。

“比半个月前好多了吧。”沙威又回想起之前的事情。他被一个苦役犯打动了!他终于捡起了自己的良心!他动摇了!他试图思考,试图找到答案!但是,无果!他又能怎么办呢?连上帝都不能给他一个答案!他没有选择的余地,他若是选择法律就违背了良心,若是选择了良心,又违背了自己坚信多年的信仰。

而在特蕾莎看来,沙威好像变得不像她认识的沙威了。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失去了以往令人难以接近的气场,突然变得“温柔”起来。也可能是因为身体劳累的缘故,也许他需要休息。

“说起来这阵子您去哪了?您的房子一直是锁的。”特蕾莎说。

“我在我的一个朋友那。”

“朋友?没想到您还有朋友……啊,不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
“不,没关系。”沙威自己也没有想到吧。

“对了,麻烦告诉您的父亲,我要搬走了。”沙威说“我会在明天之内把我的东西全部搬走。”

“您要走了?好吧,我会转告父亲的。”特蕾莎这么说,然而她才想起来她已经没有父亲了“您要搬到哪去?我是说,您打算要和您的那个朋友一起住吗?”

“对,没错。”

两人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老人,他紧紧的盯着沙威,他不期望同一个地方再发生相同的事情,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来,生怕他又想不开要跳下去。不过现在,看样子不用那么紧张了。沙威注意到他,便和特蕾莎道别。

和特蕾莎道别之后,两人走在一起,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和谐,看着他们背影,不知不觉让特蕾莎有些羡慕起来,让人感觉很幸福,不过,过不了多久她便能和皮埃斯手挽着手,走进婚礼的殿堂了。

特蕾莎旁边的屋子空了出来,不再有什么令人难以接近的警探先生。现在,特蕾莎带着母亲搬了出去和丈夫一起居住,他们想换一个地方来拜托亲人离去的阴影,而在另一个地方,老人送走了自己挚爱的女儿,但是也迎来了另一位对老人来说特别重要的人。

也许,另一种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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